绣楼游记

       文/李海平
       今天是第三次去孟家坟了，前两次都是因为孟家坟绣楼大门紧闭，遗憾而返。今天终于感动了绣楼，拿钥匙的一位淳朴村民，为我打开了心愿。
       绣楼是民宅的一部分，据说是孟家坟一位姓郭的私家宅院。郭家当时投资开采八宝山煤矿而起家，成为当地首富，于1913年，营建了这所豪宅，现属河北省级文物，由村里看管。
       郭家民宅坐落于下花园东部，鸡鸣山北部，地势较高，坐北朝南，方方正正，砖木结构，分东西两院。我迈开大步做了下丈量，大概宽六十步，长八十步。
远看绣楼，青砖朱窗，除了大没什么特别。走进绣楼，就会让你感叹，岁月流逝的只是绣楼的色泽，她每一个细节都不失当年的气派。我隐约看到郭老爷子笔直的腰杆和深邃的目光以及郭家人进进出出忙碌的身影。
       宅院大门是两扇朱漆对开的门，门口两个带底座的圆形石墩，石墩正面好像是什么花的图案，许是有所预示吧。门楼是前庭式的，顶部全是彩绘，两侧是精美的石雕，进入大门，是一影壁，四周雕刻着花纹，中间一块黑石板，图案已经不见踪迹，应该是家规家训之类吧。
       影壁左右俩门，分别通向东西两院。两院由过厅隔开。这过厅也不是简单的一间房，而是由四间房连在一起。据说当年里面住着管家等几个有点脸面的下人，在家中应该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吧，电视剧中大管家的形象跃然眼前。
       东院有房屋不下六间吧，内部结构已被损毁，看不出当年的模样。没有了门，窗户还保留着木质的框架。院内一棵老树，已断了枝杈，本有一点生机的院子，更显得残破。
       西院正房五间，是郭家主人所住。先通过月台进入正房。月台左面房顶上构建的马头可以知道，这房间主人的身份。月台內顶彩绘着体态大致相同，神态各异的仙鹤。经过岁月的捶打，仍不失当年的精致。正房内部已经残破，只保留着当年的热炕。门窗以及房顶的椽子都重新粉饰过，虽然也是朱漆红，却没有了岁月沉淀的质感。遥想当年郭太太在热炕头上，做着女红，或唠着闲磕。或深情专注，或神采飞扬。下人门做着家务，或在一边侯着。
       正房正对的就是绣楼，是一座两层楼的临街建筑。绣楼外观设计更是独特。前庭跟正房一样，只是图案有所区别。绣楼墙壁上雕刻着各式山水，花卉图形。正面的图案有的仍清晰可见。二童接印，五子登科，五蝠临门等。还有菊花南瓜的，代表多子多福。还有的我也不晓得是啥意思。总之，都有含义。这组建筑体现了清末及民国初年张家口民间建筑的砖雕艺术和外部装修风格。
       绣楼分上下两层，楼下三间，边上两间锁着，空荡荡的，但窗户别具一格。木质格窗，每一个窗子都不尽相同，透着古意，散着古香。我仿佛感觉到了下人门擦拭着窗棂，摆弄着一盆盆鲜花。中间正中有木质楼梯直通楼上。我小心翼翼的爬上楼梯，顶端是一块一米见方的木质搭板，上着锁，仿佛封存着当年的故事。我特想上去，看看楼上风格，领略当年小姐在绣楼上的生活。一杯茶，一架琴，一砚墨，晨曦中写字画画，夕阳下弹琴品茶。亦或是寂寞时隔窗看街里行人来来往往，或晚上仰望星空想些心事。绣楼上的世界，有着不一样的情调。我甚至在想，这绣楼是不是当年小姐选意中人地方。楼下那么多人张望着你，你却在搜寻着他，亦或是早已和意中人心心相通，待在某个地方等你，径直把绣球抛出。那万一，你意中的他没接住绣球呢？想着想着，觉得自己很可笑。
       唯一遗憾的，没能走上绣楼，只能在绣楼下转来转去，转去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