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美国国务卿蓬佩奥在东盟外长会上发言。(图/产经新闻)
在日前闭幕的第53届东盟外长会及系列会议上,东盟各国对合作抗疫的呼声表达了世界大部分国家的共同关切。不过,此次会议中却出现了刺耳之声。美国国务卿蓬佩奥在此次东盟外长会上对本国在抗疫过程中的失败之举只字不提,却把矛头指向中国,大放厥词。他在会议中“号召”东南亚国家不能无视中国在南海问题上的“蛮横”,认为东南亚国家“不能只是说说而已,而应对中国采取行动”。不但如此,蓬佩奥甚至将中国的指责上升到意识形态层面,危言耸听且极具挑衅地对东盟国家颐指气使,“不要让中国共产党残踏我们和我们的人民”。蓬佩奥之言用心险恶,毫无底线。人们不禁会问,谁在威胁东盟?
美国的挑拨无非是利用了东盟与中国在南海问题上的争端,而完全无视中国在解决南海争端问题上的诚意与灵活性。目前为止,尽管中国对南海的有关主张具有充分的历史和法理依据,但从维护世界和平与构建中国-东盟命共同体的良好意愿出发,表现出极大善意。中国在南海问题上一直倡导“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在南海争议区有近千口油井,中国却没有一口油井在手。
中国从实际出发,提出了解决南海问题的“双轨思路”:一方面,中国主张与南海问题当事国就有关争议进行磋商;另一方面,中国希望与东盟国家共同维护南海地区的和平与稳定。中国国务委员兼外长王毅在中国-东盟外长视频会上透露“南海行为准则”单一磋商文本已完成一读,标志着有关国家朝着三年完成磋商的目标迈出了关键一步,他还主张探讨以灵活方式保持“南海行为准则”磋商进程,有效维护南海和本地区的和平稳定,展现了大国的气度与担当。
反观美国,美国政府对中国采取军事制衡和政治压制的举动,加剧了东盟“被迫选边”的困境,把东盟逼到了墙角。2016年,新加坡总理李显龙在接受英国广播公司(BBC)专访时曾坦言:“中美关系一旦变糟,新加坡的状况会变得更加艰难,因为这样一来我们就必须选择,做中国的朋友还是做美国的朋友。我们担心的是,现在新加坡和双方都是朋友,我们和中美两国都没有争端,和两个国家的关系都运转良好。”2018年李显龙在被问及贸易争端对东盟的影响时谈到,东盟必须面对大国拉锯这一现实挑战,而东盟在不同问题上所承受的压力不一样,各国必须针对各种议题逐一斟酌处理。
2020年9月8日印尼外交部长蕾特诺在路透社采访中说:“东盟和印尼希望告诉所有人,我们已准备好成为合作伙伴。我们不希望被卷入(中美)对抗”。东盟国家政府的言论正好与中国外交部副部长罗照辉在“合作视角下的南海”国际研讨会上所言一致,“美国介入南海事务,目的是绑架地区国家,在中国和东盟国家之间打楔子、搞分裂,逼迫东盟国家选边站”。
当然,东盟不希望成为大国手中的工具,有维护其中心地位,推动地区合作的考虑。本世纪初开始,东盟与中、日、韩逐步建立了对话伙伴关系,并成为地区合作中的核心力量,得到了大国的认可。不过,这仅是硬币的一面。东盟中心有内部与外部两个维度。东盟秘书长素林曾解释说,“东盟中心”有内部和外部之分,外部维度,就是成为“制定区域发展架构中的驱动力”。而内部维度是“保持团结,加强协调,使东盟成为有明确共同目标的集体”。在维护东盟外部中心的问题上,并不是所有东盟国家都认为美国在该地区制衡中国对东盟有利,甚至有些东盟国家想把美国排除在地区之外。这是因为美国全面干预东南亚地区安全,不仅指责中国,还让东盟国家当心中国企业,直接或间接干涉东盟国家内部事物。这使东盟在东南亚地区安全架构中的中心地位受到了严峻挑战。
从实质上来看,东盟最大的顾虑是其内部维度的问题。如果东盟国家受美国印太战略影响,走向在中美之间各自选边的危险境地,将威胁东盟内部团结,导致东盟的分裂。2019年东盟新出台的《东盟政治安全共同体展望(第一卷)》(APSC outlook),重申了2016年《2025年东盟政治安全共同体蓝图》的内容,主张将政治安全合作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强调了东南亚区域内和区域外东盟的中心性,突出了内部团结对东盟中心性的重要作用。东盟担心,在传统安全关系作用下,东盟的战略运作空间在美国施压-美国盟友进行战略配合-中国反制的过程中不断缩小。
与域外势力的预期不同,中国与东盟的政治关系并没有因南海问题受到影响。中国与东盟不断加强长久合作规划,同意尽早就《落实中国—东盟战略伙伴关系联合宣言的行动计划(2021—2025)》达成一致,双方将会以2021年东盟与中国对话伙伴国30周年这一契机,充实“战略伙伴”关系内涵,打造更加牢固的双边关系。毫无疑问,域外国家挑拨之举,注定会失败。
(范斯聪,武汉大学国家领土主权与海洋权益协同创新中心副研究员)